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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斯特王国的浪漫——夜郎文化的茶道音韵

发布时间:2019年01月16日 打印本页 关闭 【字体:

 

  贵州独特的地形、土壤、气候和多民族文化习俗,经千百年的演化、吸收和创造,形成了丰富的具有鲜明特色的贵州喀斯特夜郎茶文化。从茶的起源、茶类、茶道和茶礼来探寻和研究贵州多民族的夜郎茶文化,颇为令人称奇。夜郎茶文化是贵州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像一支浪漫而深情的夜郎国欢歌古曲,余音绕梁,永世流芳。

 

夜郎茶文化的起源

  以水和岩石的作用为基础,涓涓细流汇成江河,经过亿万年无休止的水流和岩石的侵蚀溶解,在贵州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雕琢了一个多姿而斑斓的喀斯特世界,夜郎古国就产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据史料记载,战国初期,濮人建立夜郎国,夜郎在秦汉时代是西南夷地区一个人多地广的多民族的实体。多数人认为,夜郎国的地域,主要在今贵州的西部。关于夜郎的地域,说法众多,可分为数郡说和一郡说两大类,数郡说依据《后汉书》记述战国时期夜郎的范围: “东接交趾,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即贵州全部地区和云南、四川、广西、湖南、湖北、重庆部分地区;一郡说由为汉郡作为线索,范围稍小。还有人认为,以铜仁为主的部分地区属于楚国的黔中地,其余地区,战国时在夜郎的管辖之下。目前,多数研究人员认为,夜郎古国应地处南北盘江流域。古夜郎国是以仡佬族为主,融合了布依族、苗族、羌族等多民族的王国。尽管夜郎古国的相关历史和地域尚存争议,但是毫无疑问,贵州很大一部分地区属夜郎国无疑。

  由秦而始,在今贵州境内外先后设置的县有刹成(今黎平)、毋剑(今独山)、且兰(今福泉)、夜郎(今石阡)、汉阳(今赫章)等。据司马迁《史记》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

  汉武帝时,夜郎的势力强盛,已超过西南滇,控制了周边各国,成为独立于汉之外雄据一方的政权。由于西汉政权对夜郎国的控制时松时紧,夜郎统织者以能独霸一方而沾沾自喜,极少与内地往来。汉使过夜郎,夜郎国君问汉使,“汉孰与我大? 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自以为一州之主,不知汉广大。” 此“夜郎自大”一说的由来。

  夜郎国在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之中兴起、发展、壮大,之后神秘消失,但是喀斯特地貌上夜郎文化的遗存却生根开花、生生不息。贵州有洞,亿万年风雨雕琢,千奇百怪地质构造,成就“无山不洞,无洞不奇”的喀斯特王国; 贵州有酒,独特的河流山川,多样的自然环境,良好丰富的水资源孕育出中国著名的美酒之乡。茅台、董酒,湄潭窖酒、鸭溪窖酒等等,闻名遐迩,世人皆知。但是,别忘了贵州有茶,贵州是茶的原生地、发源地,是茶的故乡。唐人陆羽在《茶经》中言:“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陕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茎如丁香,根如胡桃。”唐人陆羽在《茶经》中证实了茶的原产地在贵州。民国年间,在贵州婺川县发现6-7米高的野生乔木大叶茶树,后又陆续在赤水、道真、习水、丹寨等贵州的十几个县发现野生乔木大叶茶。1980年,贵州省茶叶研究专家在贵州晴隆县碧痕镇云头大山发现一颗茶籽化石,确认是“新生代早第三世茶茶籽化石,”距今100多万年,是迄今为止地球上发现的唯一的茶籽化石,是贵州作为茶树原生地的有力佐证。《茶经》证实,“黔中生思州、播州、费州、夷州……往往得之,其味极佳。”  文中的“黔” 是为黔北,贵州北部地区 ,包括今遵义、石阡、沿河、婺川、德江一带  。贵州茶由此而产生。

  茶作为饮料是中国人最早发现的。茶的饮用大致由食用到药用,再到饮用的不同阶段。东汉《神农本草》记叙了“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解之”的传说,认定茶的药用价值,“茶”以其药用发展为药、饮并用而被人们认同,流传世间。

  贵州地处西南云贵高原,地形复杂,地势高,起伏大,土壤肥沃,茶区广阔,茶区内气候差别大,但大部分属亚热带季风气候,气候温和湿润,降水丰沛,水热条件优越,阴雨天和雾日多,是理想的绿色植物王国,很适合各类茶树生长。“作为茶树原产地,茶树资源十分丰富,除种植的50多个栽培品种之外,还分布着各种野生的、半野生的及栽培型的大树茶资源。”  依山傍水而居的贵州各民族,以贵州独特的地貌、优越的气候条件、风格各异的多民族文化传统为依托,创造了多姿多彩、一枝独秀的夜郎茶文化,在中国的大地上开花结果,发扬光大。

 

风格独特的夜郎茶文化分布及茶类、茶道、茶礼

    1、茶类

  以茶类、茶道、茶礼而论,贵州茶丰富、古朴、独特,是贵州各民族茶文化和汉家茶文化的综合体,同时也展现了夜郎茶文化的独道之处。

  贵州茶以茶质、茶品、茶外形、口感而言,品质优良,风格各异。“贵州省茶叶研究所资料显示,到2010年,贵州共有茶树种质材料597个,…….还有大量非山茶科饮用茶品种资源,包括苦丁茶、滕茶、老鹰茶、甜茶等” 贵州茶区庞大,分为9大茶区,遵义、黔南、安顺、黔东南、毕节、六盘水、黔西南、铜仁、贵阳。贵州茶主要可分为几大类,绿茶、红茶、炒青茶、白茶、花茶等。近年来,还不断有新品种开发,如黑茶、紧压茶、条茶等。这几大类中,尤其以都匀毛尖、遵义毛峰、湄潭红茶、湄潭绿茶、湄潭翠芽、凤冈锌硒茶、梵净山翠峰、石阡苔茶、花贡绿茶、贵定云雾雪芽等最为著名。近年来,安顺、铜仁等地还发现百年、千年古树茶也颇为引人注目。

  2009年“十大名茶”评选,都匀毛尖茶、湄潭翠芽(含兰馨雀舌)、梵净山翠峰茶、凤冈锌茶硒茶、“泉都坪山”牌石阡苔茶、“春江花月夜”牌明前毛尖、绿宝石、贵定云雾贡茶、“清水塘”牌清池翠片、雷公山银球茶等10种茶叶被评为“2009年贵州十大名茶”。

  “贵州地处世界茶树原产地核心地带,……,贵州绿茶的品质,无论是水浸出物的含量,还是色、香、味、型,都堪称一流。”产于开阳县南龙乡,清乾隆年间即为朝延贡品的开阳南贡茶,其茶多茸毛,茶色淡绿明亮,叶芽竖立,滋味醇香清润。贵阳羊艾农场生产的红茶集红茶的三特色浓、强、鲜于一身,早在1979年长沙全国茶叶会议上获红冠军称号。赵司绿茶产于贵阳市郊黔陶乡赵司村,外形匀整,汤色黄绿,滋味清香。相传康熙年间,贵州进士、翰林院编制修周渔璜将家乡的赵司茶进贡皇帝,尔后便有"品尝周公赵司茶,皇官内外十里香"的佳话流传。值得一提的还有贵阳的羊艾毛峰,平坝的云针绿茶等深受贵阳民众喜爱。

  贵州名茶之一的都匀毛尖茶享誉世界,又称都匀细毛尖或白毛尖。有史记载,明代,都匀出产的“鱼钩茶”、“雀舌茶”已为贡茶进贡朝廷。都匀毛尖茶以"清明"前后长出的一叶或二叶未展开的细小、嫩绿、均匀的叶片为主,外形卷曲似螺形,多白毫,茶汤色绿润,香清雅、味甘醇,以"干茶绿中带黄,汤色绿中透黄,叶底绿中显黄"的"三绿三黄"特色著称。

  贵定云雾茶俗称"嫩采雅雀嘴",色绿、茸毛多、芽叶肥壮、持嫩性强。采摘标准以一芽一、二叶为主,外形紧卷弯曲,形如鱼钩,背附软白毛。茶汤浓酽,碧绿,具有独特浓厚的蜂蜜醇香。据说,此茶有降脂降压之功效。

  近年来颇受欢迎的梵净山翠峰茶,因产于是贵州省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境内800—1300米海拔高度的武陵山脉主峰梵净山而得名。梵净山翠峰茶、绿茶以其独特浓郁的栗香,鲜绿持久的汤色、整齐、细润的叶芽,鲜醇爽口的滋味吸引无数茶客,近年来颇受广大消费者欢迎。

  遵义毛峰品质优秀,茶叶紧细圆直、嫩香,白毫显露,汤色碧绿纯净,滋味清醇持久爽口。遵义毛峰茶还被赋予独特的象征意义:叶片圆直,似锋苗毕露,象征着中国工农红军不怕艰难险阻的英雄气概和大无畏的精神;白毫银光闪闪,象征遵义会议精神永放光芒。醇香持久,象征红军烈士的情操永世流芳。

  作为名茶之一的遵义湄潭茶以其优良的品质、丰富的文化内涵而引人注目。湄潭两字都与水有关。“湄”,指形如温润的碧玉而蜿蜒盘旋的湄江。“潭”的说法颇具戏剧性,一种说法是“潭”是湄江流淌在县城形成的一个深潭,令一种说法是仙人张三丰肩上挑着一坛一磬云游四海,来到湄潭上空,看到地上美景,心旷神怡,不小心从天上跌落,坛子落在湄江岸边,化成了湄江河边的一块巨石。关于湄潭来历的浪漫传说使这座文化底蕴深厚、山水相连的、如诗如画的茶城魅力倍增。湄潭出好茶,种茶历史悠久,茶树品种优良,湄潭是茶的原生地、发源地之一,是贵州省茶文化中心和中国名茶之乡。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记载:“茶生思洲、播洲、费洲、夷洲。……,往往得之,其味极佳”。 夷洲主要指今天的湄潭一带。湄潭茶产量大,质量好,明清时已为贡品。抗战时期浙大师生将西湖龙井茶的制作工艺引入湄潭,生产“湄潭龙井”,既是现在的“兰馨”湄潭翠芽。除了湄潭翠芽,湄潭还有久负盛名的红茶“遵义红”。“遵义红 ”的制作是根据湄潭黔湄系列茶树品种的特性,将“湄红”加工工艺与福建红茶的加工工艺相结合,遵义红秉承传统红茶的制作方式,以湄潭原生态茶种为基础,采用先进的工艺让湄潭茶的精华得到进一步的升华。遵义红 茶在2009“贵州十大名茶”评比中,以优良的品质、丰富的文化内涵、独特的地理属性等优势荣获“评审委员会特别奖”。红茶是世界产量最大的茶类。红茶的饮用方式包容性极强,雅俗共赏,泡着喝,煮着喝,放奶、糖、柠檬皆适宜,兼顾东西方不同的生活方式。红茶兼具实用性和艺术性,有暖胃,抗感冒,抑菌的功效;红茶性柔和,汤色乌润亮丽,呈琥珀色或橙色,香气馥郁,适应不同环境,颇具浪漫和温馨的情调。遵义湄潭的茶不仅品质优秀,品种丰富,还承载了太多的历史遗迹、文化传承和浪漫情调,使我们在品茶的同时回味历史的遗迹、享受文化的温馨。贵州,是中国革命的转折之地,贵州有太多中国革命史上最明亮、鲜活的记忆。四渡赤水、乌蒙山千里回旋,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确立了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地位,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基础。遵义不仅有优秀的传统文化传承,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中国红色旅游城市,还是中国著名的茶乡。遵义茶,遵义湄潭茶,清爽而醇厚,古老而现代,悠久而时尚兼备。

  2、茶道

  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言:“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又曰:“《神农食经》:茶茗久服,令人有力,悦志。” 陆羽在《茶经》中描述茶之本质,并对茶的饮用赋予极高的艺术修养和人文价值,不止把饮茶看成日常饮食需要,还提升了饮茶的精神需求。

  就茶道而言,汉族人习惯冲泡式清饮,少数民族主要是佐料式调饮。贵州是茶的原产地,茶的饮用也是最早的,在原始社会时期的川、黔、滇交界山区的少数民族已开始用茶叶作为饮料。贵州各民族由明代开始正式接受汉族文化,引入汉家饮茶方式,同时保持了各少数民族的饮茶方式。

  各类茶、各品种的冲泡饮用方式大相径庭。绿茶讲究适宜的水温,80摄氏度为宜。红茶、黑茶以滚水为好。水质以山泉水、井水、地下水泡出滋味各不相同。茶具以陶土、陶瓷、玻璃为主。各品种茶叶水温、水质、茶具要求各异,不一而足。贵州各民族的饮茶方式更令人称奇。

  黔西北彝族和土家族常喝“烤茶”,又称“罐罐茶”或“炕茶”,早在唐代就有记载。陆羽在《茶经》中有类似贵州少数民族茶道的记述:“或用葱、姜、枣、桔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杨今滑,或煮去沫”。“罐罐茶”饮用方法,先烧开水备用,把小陶土瓦罐放火塘上烤烫,后抓晒青毛茶入罐内,晃动烘烤,茶叶受热变黄,闻焦香,爆声,即冲入沸水熬煮,茶汤至灌口时,将茶罐移离火塘,沉淀,便可饮用。与“罐罐茶”大致相同的还有“煨茶”,也叫“煮茶”、“烧茶”,也是彝族、土家族喜爱的饮茶方式。“煨茶”用刚从树上摘下的连枝绿叶茶烘烤,茶罐靠近柴火边,水煨沸后,将茶叶放入罐内,再次煨沸,茶叶沉底后,可饮用。”罐罐茶”、”煨茶”在少数民族的日常生活中还具有药养的功效。“《枕中方》:疗积年瘘,苦茶、蜈蚣并炙,令香熟,等分,捣筛,煮甘草汤洗,以末傅之。”《孺子方》:治小二无故惊蹶,以苦茶、葱须煮服之。”将生姜去皮洗干净压碎,与茶同煨,称“姜茶”,可治感冒。 “罐罐茶”、“煨茶”是贵州农村较为普遍的饮茶方式。笔者曾在贵州修文、平坝等地见到过汉族以“煨茶”的方式饮茶,并且亲自品尝,茶汤深黄浓酽,滋味甘苦,醇香浓烈。黔西北高寒地区的威宁、毕节、赫章、纳雍、大方等彝族同胞,至今沿袭吃“罐罐茶”习惯。。

  “油茶”,以茶叶、花生、酥黄豆、炒花生、腊肉、糯米、葱花等为原料,制作过程颇为复杂精细。 “油茶”在贵州的汉、壮、土家、苗、瑶等各少数民聚居地也广受欢迎,但是各民族“油茶”的制作方法又有不同。先将茶树鲜叶与糯米一起用丝瓜布隔层蒸煮成茶饼,装竹篓,挂灶火之上干燥备用;制油茶,将糯米蒸熟称之阴米炸成米花,炒花生、黄豆、芝麻、蕨粑,干笋等;煮油茶水,用茶油炒焦粘米,再放入茶叶拌和焦米炒,后加水和盐煮沸。喝油茶时,把炒好备用的材料放入碗中,冲入过滤的茶叶沸水即可。但是各民族的油茶制作饮用方式略有不同,如道真的仡佬族、务川的苗族在油茶里加上猪油、姜末、盐、糖、胡椒面、粉丝、肉丝、芝麻、蛋片等等,以此作为劳作之后充饥之用,既饮又吃,茶菜饭结合。据说这种油茶不仅能充饥,还能增加劳动者耐饥寒的能力。黔北汉族地区湄潭、凤冈、余庆、正安等地至今还沿袭吃“油茶汤”、“油茶汤粑”、“油茶稀饭”等习俗。黔东南侗族的“煮油茶”更是众所周知、闻名遐迩。笔者曾在黎平古镇品尝“油茶”,茶汤五颜六色,滋味油而不腻,米花甜脆,闻之清香。

  黔西南晴隆、普安一带的苗族,在节庆期间,每户人家都要自制擂茶,有的还要放入糯米丸子,煮熟后一并食用,当地俗称“擂茶面”。大方有黄茶和绿茶口感的“海马官茶”。贞丰有用原始工艺制作的、用红绒布包裹的“娘娘茶”、“巴巴茶”,因茶叶形如毛笔头,又称“状元笔茶”。 盘县彝族茶农,将茶炒揉,捏成团状,用棕片挂于灶上炕干,叫“苦荼”,这种团饼茶距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3、茶礼

  宋代著名诗人陆游《老学庵笔记》说:“男女未嫁娶时,相互踏歌,歌曰:‘小娘子,叶底花,无事出来吃盏茶。” 茶礼以谈婚论嫁之礼而始,逐渐演变为待客之道和各种不同社会文化生活的媒介。

  茶礼与茶艺不可分割。茶礼就是以茶为媒介和契机,沟通思想、交流感情;茶艺是以茶为中心、以养生为目的,要求治茶人通晓茶理。中国人习惯以茶待客,并形成相应的饮茶礼仪。请客人喝茶,将茶杯放在托盘之上,双手奉上,边谈边饮,及时给客人添水。客人则需善“饮”,慢“品”,小口啜饮,回味,满口生香。今日本、台湾的茶道,实源于中国。台湾、广东、福建一代流行的“ 功夫茶”,便是茶道的一种,有严格的嗅茶、温壶、装茶的程序。茶礼、茶艺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一部分。

  贵州各民族的茶礼别具一格,具有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可称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贵州各民族在漫长的历史演变过程中,在长期的茶叶生产和饮用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创造了许多及富于民族特色的茶礼和茶俗。茶礼,如客来敬茶、浅茶满酒、凤凰三点头、捂碗谢茶、三茶三礼等。茶俗,如说亲茶、十五茶、退茶、订婚茶、洞房茶、合合茶、新娘茶、打油茶、罐罐茶、祭祖茶、乔迁茶、过路茶、娘娘茶等。贵州各民族随着历史文化的发展而长期形成的具有民族特色和积极意义的茶礼、茶俗,丰富、活跃了各民族同胞的生活,成为夜郎茶文化的一部分。

 

  风姿卓越的夜郎茶文化

  贵州不仅是茶的发源地,贵州古人类是茶叶的利用、饮用的开拓者。大量天然的的喀斯特溶洞,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大面积碳酸盐岩,为贵州古人类提供了栖息场所、食物和打制各种石器的便利。在漫长古老的岁月里,贵州古人类逐渐认识茶、利用茶。据史料记载,商周时,西南夷中的濮人,今仡佬族,已种茶和利用茶,茶叶已经成为进献给周武王的贡品。战国时,土著濮人,即今天仡佬族的先民已经建立夜郎国并日渐强盛。在远古年代,仡佬族、土家族、侗族、彝族等各族的先民不断开拓贵州的历史和文化,让原产地的野生茶叶得到利用和开发。汉代,贵州茶已经是有名的土特产品,并出现了茶树种植园的记载。晋朝傅撰在《七诲》中,记载了当时八种珍贵的特产,其中的“南中茶子”就是指今天黔滇一带所产之茶。 《史记·货殖列传》也记载了汉武帝时,今贵州的道真、务川、德江、习水等县的茶叶被运到甘肃武都出售。《贵州古代史》多处记载了濮苗民族将烹煮技术运用于茶叶加工之中,使饮茶成为了古代贵州各民族普遍的待客之道;还记载“在夜郎市场上,已经出现构酱、荼、蜜、雌黄、丹砂”等商品。《华阳国志·南中志》云:“平夷县,郡治,津、安乐水。山出茶蜜。”《史记》记载了唐蒙在经过夜郎去南越的路上,曾看到路途有构酱和荼蜜作为农副产品在市场上出售。大量历史记载说明,贵州各民族在发现、利用茶的过程中,形成了丰富多彩的、独具特色的夜郎茶文化。

  贵州夜郎茶文化的形成颇具历史渊源。贵州茶文化,即是喀斯特王国夜郎茶文化的产生、形成和发展、传承是漫长而悠远的,因其独特性、包容性、艺术性、原生态的文化内涵,颇有研究价值和实用价值。贵州夜郎茶文化的形成与贵州独特的的喀斯特地貌、土壤、环境,资源、气候、多民族文化的生活习俗密不可分,与贵州历史文化的形成一脉相承。民国以前的贵州是一座被层层大山包围的文化孤岛,长期被主流文化边缘化,有“五里不同俗,十里不同天”之说。但是,贵州各民族在以后的历史发展中,融合、接受汉族文化,在其繁衍生息的历史长河中创造、继承、发展了独特的贵州文化。17个土著少数民族在发现、利用茶的过程中,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特别是在宗教、祭祀、婚礼、礼仪、社交等社会活动和日常民间活动中,茶被利用并且呈现了它的实用性和文化价值,逐渐形成了贵州土著各民族多姿多彩的民俗民间茶文化。因为民族的独特性,地貌、环境、土壤、气候的独特性,使得贵州茶文化独具特色,不可复制,所以理所当然被称之为喀斯特王国所特有的、独一无二的夜郎茶文化。贵州茶文化、夜郎茶文化,犹如一支由古而近、铿锵有力的夜郎国欢歌古曲,穿越时空,余音袅绕,韵味无穷!

(作者朱松华,贵州省历史文献研究会理事,历史学硕士,贵州民族大学讲师,英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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