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唐,在诗词里寻找贵州——“黔道难”已化作立体交通网
如今,贵州的交通网,已遍布天地
贵州文化已享誉全球
今天的贵州,立体交通网逐渐成形,从“县县通”到“组组通”,从“绿皮火车”到“高铁时代”,从一个机场到全省9市州都有机场,人们在享受着便捷出行服务的同时,贵州文化也在搭乘着现代科技的翅膀,飞向全球。
随着“全民阅读日”的来临,当我们再次翻开书本里的诗词时,我们看到,今天贵州的高速发展是古人们所无法想象的。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千年之前,诗仙李白一首《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写尽了他对好友被贬的忧愁,也从侧面道出了他心中对当时还属夜郎的贵州的看法:偏远。
有着这样印象的不止李白一人。纵观唐朝289年历史,诸如王昌龄、刘长卿、张文昌等都将贵州视做山高路远的蛮荒之地。这样的看法,固然与当时贵州的交通有关,却也是诗人们对贵州的误解。贵州文化与中原文化同根同源,早在汉代,已经出现文学批评思想及经学著作。
现在,诗人笔下的天堑已经变为通途,国民经济快速提升,多彩贵州文化响誉全球,一个自信开放的贵州正在走向世界。
诗人的误解
唐朝时期,贵州还未建省,地域划分散落在西南各地,其中神秘的夜郎国让后人产生了许多遐想,也引来当时不少诗人的描写。李白所写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便是其中较为著名的一篇。不过,诗歌中的描写却将夜郎国的偏远进行了夸张。
“小时侯读诗,读到‘夜郎’就总觉得是一个闭塞落后的地方”,诗歌中的描绘在贵阳市民余燕青女士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再加上“黔驴技穷”、“夜郎自大”等成语的表达,夜郎等于蛮荒与凶险,成为不少人脑海里的刻板印象。
这些标签,让贵州在中国正统文化谱系上被很大程度地忽略。
贵州大学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谭德兴认为,夜郎国是汉代西南夷中较大的一个部族,地域广泛,范围大致涉及今天的贵州、湖南、广西等地,自身有着独特的文化、经济。“当我们现在再说夜郎,其实指的是两个概念。一个是文学意义上的夜郎,它可能代表着偏远闭塞;另一个则是真实存在过的夜郎国,这是一个很有‘资本’的部族,而今天的贵州,有部分区域就在夜郎国里”,谭德兴教授说。
虽然未曾真正到过贵州,但是李白留下许多与夜郎有关的诗词,这其中既有《寄江夏韦太守诗》中的“夜郎万里道,西上令人老”,《寄韦南陵诗》中的“天地再造法令宽,夜郎迁客带霜寒”,也有《流夜郎永华寺寄浔阳郡官》中的“写意寄庐岳,何当来此地”。
另外,例如王昌龄、刘长卿、张文昌、权德舆等唐代诗人也留下了许多与贵州相关的诗,包括《过泸溪别友诗》、《送任侍郎黔中判官》、《送蛮客诗》、《送人赴黔中》等等,当中的“猿随万里客,鸟似五溪人”,“江连恶溪路,山绕夜郎城”让后人感慨着当时贵州道路的艰难。
“这些诗,有一个共同点是‘送’,也就是说诗人们都没有到过贵州,而是送别要来贵州的朋友。尽管当时的贵州地势险峻,但是如果完全用诗中描绘的景象来还原当时的贵州大地,也是不全面的”。另一方面,谭德兴认为,当时的诗人对贵州也并不是完全不了解,“杨花落尽子规啼”中引用的杜鹃泣血的典故,便是来源于西南地区。“交通的落后,以及当时贵州与中原地区的经济差异,是让诗人们对贵州产生误解的重要原因”,谭德兴教授补充说。
殷商时期的文化萌芽
追溯诗人们对古代贵州的印象来源,根据现有的文献资料,最早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伏波将军马援在征战五溪时所留下的《武溪深》。
“滔滔五溪兮一何深。鸟飞不度兽不敢临。嗟哉!五溪多毒淫。”在这首乐府诗里,马援作为外来人,凭借着自己对贵州的地理自然印象,描写了当时贵州地理的险峻、环境的恶劣。
“‘五溪’是在今天的湘西一带,包含了贵州的黔东南,当时这里的地势险峻是事实,但不代表在这样的环境中贵州文化也没有发展”,谭德兴教授说。
安顺市关岭县布依族苗族自治县的晒甲山上,“天书”红崖碑或许能为后人找到一些答案。
红崖碑崖壁上刻着许多神秘符号,大小不一,参差排列。长期以来,大量学者都在研究着红崖天书的内容,但至今没有一个确切说法。中国近代舆地学奠基人邹汉勋曾经提出过他的看法,认为红崖碑是殷商时期殷高宗伐鬼方的功绩碑。
“鬼方是今天的西南地区,其中也包含贵州”,谭德兴教授说,如果按照邹汉勋先生的观点来看,那么通过征战的方式,在殷商时期,贵州本土的土著文化就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而出现汉化,两者开始进行交融。
红崖碑的来历虽然尚不能明确,但是汉代时期,贵州文化的发展却有大量史料考证作为支持。
西汉时期,贵州人盛览曾从学司马相如,学成后授其乡人,并写下《合组歌》、《列锦赋》,当中涉及的辞赋创作理论是贵州最早的文学批评思想;东汉时期,贵州学者尹珍远游中原求学,之后回到家乡设堂讲座,传授人文思想;1987年,在黔西南兴仁县出土的汉代铜镜铭文,更加成为东汉时期中原文化对贵州深刻影响的有利证据。另外,在汉代时期,受到巴蜀文化影响,遵义地区出现了经学著作,而当时即便在中原地区,也少有类似著作问世。
“东汉时期,西南夷白狼王曾经写下《远夷怀德歌》,赞扬儒学传播的影响,以及汉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有机融合”,谭德兴教授表示,从这些史料来看,贵州文化与中原文化同源同根,同步在发展。
贵州文化走向世界
悠悠数千年,白驹过隙。今天的贵州,已经在“世界的十字路口”——纽约时代广场,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循环播放的宣传片,吸引着全球各国的眼光;一条条航班的开通,让贵州文化正在走向世界。
西班牙马德里卡勒里布雷罗斯大道上,来自贵州的酸汤鱼在当地得到热捧。许多马德里社交网络上的知名美食主播纷纷前来打卡;澳门美狮美高梅酒店里,贵州茅台酒与300幅珍贵艺术品,以现代化酒店为载体,向世界传达着中国文化;贵州三都水族自治县里,绣娘们围坐在一起,采用着水族世代相传的手工刺绣技艺——马尾绣,为法国总统马克龙夫人定制服饰,将贵州的水族文化推向国际。
交通的发展,是贵州走向全球的基础。2019年,成贵高铁建成通车,高铁运营里程达到1432公里,高速公路通车里程突破7000公里,全省民航旅客吞吐量突破3000万人次,贵州在区域发展中的战略地位极大提升!
已在西班牙定居的贵州人陈慧媛还记得,1991年,她远在西班牙的亲戚怂恿她去西班牙赚钱,并承诺帮她安排路程。未曾多想的陈慧媛答应了,让她没想到的是,亲戚所谓的安排竟然是偷渡。当年秋天,陈慧媛与13个浙江男子一同从北京登上前往苏联的火车。坐了8天7夜的火车后,他们又转乘火车到了匈牙利。紧接着,陈慧媛跟着蛇头穿过弥漫战火的南斯拉夫,从意大利进入西欧,这才到了西班牙。幸运的是,第二年,陈慧媛遇上了西班牙大赦,办到了绿卡,并将老公、儿子接来西班牙团聚。
如今,陈慧媛已经当上奶奶,每隔半年,她就会回到贵州看看。“有了高铁,现在贵州走哪里都很方便。”陈慧媛说,中国的高铁,坐在上面稳稳当当,把一部手机立在上面都不会倒,而欧洲的高铁在换岔道的时候,人在高铁上像坐筛子,不停地在抖动。
十里不同天,一山不同族。伴随着“一带一路”的建设推进,贵州对外开放格局不断拓展,与世界的交流越来越广泛。昔日诗人们笔下的蛮荒之地,如今已经化作多彩贵州风吹向全球,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属于贵州的“高光时刻”。
在阿根廷最大新闻门户网站及南美最大APP平台Infobae对贵州的报道中,国外记者这样写道:“贵州结合了千年传统和梦幻般的自然宝藏,这是一个有传说、有神话和创造不平凡的地方。”(作者:田坚 李慧超 文 张志红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