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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依稀似去年

发布时间:2023年05月19日 打印本页 关闭 【字体:

王保民

2022年“七一”前一天,党支部书记黄嘉模和我,代表支部到刘学洙同志生活的康养中心去看望他。他虽然坐在床上,精神也不是太好,但我们的到来仍然让他很高兴,他满面笑容地和我们交谈,讲了讲他的病情,还询问了报社的一些情况,这就是学洙留给我的最后印象。两个多月后的9月13日突然传来噩耗,学洙永远离开了我们。

学洙在报社工作30多年,在报社这个环境下生活60多年,可以说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贵州日报》这张报纸上,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党的新闻事业。

1956年初,贵州日报社向省委写报告,拟在各地市建立记者站,并由各地市选调人员。省委批复同意后,各地市对此都很重视,都尽可能选配了思想品德和写作水平较好的同志,这样学洙就由共青团贵阳市委调入贵阳记者站,成为贵州日报社的一员,开始了他的新闻生涯。

学洙很喜爱新闻工作,他有着较好的文字功底,使他很快适应,无论是采访工作编辑工作,他都得心应手。他从事记者工作的时间不长,主要是做编辑工作,而更多的时间则是写言论。可以说,撰写言论是他最擅长的。1959年11月28日,是《贵州日报》创刊10周年,当时省委主要领导确定出席纪念会,并要求贵州日报社提供一份讲话稿供他参考。报社领导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学洙,那时学洙只是来到报社3年多的一位普通编辑,这也说明了报社领导对学洙的信任和对他业务能力的肯定。后来学洙起草的讲话稿顺利通过。

20世纪50年代,学洙在历史大背景下多少受到一些影响。但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学洙对待工作始终充满着激情和热情,工作业绩总是名列前茅,工作成果经常得到各方面的赞扬。

后来,学洙被安排去了“五七干校”。半年多以后,干校临近结束,学员们陆续分配工作。学洙分配到省轻工局,省轻工局又把他安排到安顺帆布厂。据说,学洙也到这个厂去看过,也准备去。正在这时,省里要成立写作组,自然想到了他。但学洙已分配到轻工系统,得和轻工局商量。轻工局一听说省里要调走学洙,又不愿意放,他们说轻工局也要成立写作组,局里也需要他……学洙最后还是回到省写作组。省写作组并不是一个很固定的机构,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写作组撤销,学洙就很顺利地回到了报社。

1983年报社领导班子调整,学洙由理论部主任直接担任了总编辑。学洙主持工作8年,这可以说是他的一段黄金时期,也是报纸工作比较活跃的一段时期。在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的这个大背景下,他的聪明才智有了驰骋的广阔天地,他的领导能力得到充分展现。他推出了一系列改革举措,有的在全国都引起一定反响。他组织的一些重点报道,至今仍不断有人提及。他没有辜负时代赋予他的职责,带领报社职工,把报纸工作向前大大推进一步。

学洙主持工作期间,还办了两件值得称道的事:一是1984年组织了一次公开招聘,从贵阳地区全民所有制单位中招入编采人员和经营管理人员35人,这次招聘很成功,招入的人员后来很多都成为报社的中坚力量,成为一些部门的负责人,支撑着一段时期的报纸工作;二是1985年以贵州日报社的名义,办了一个电大新闻班,招收了108名学员,脱产学习两年,可以颁发大专文凭。贵州日报社安排专人管理,并组织教学,提供教室和外地学员的住宿场地。这件事对贵州日报社来说,并没有太多直接效益,但却为社会办了一件大好事,为这批学员以后的进一步学习和工作奠定了良好基础。

我是1956年9月进入报社的,比学洙晚几个月。我们共同在报社工作几十年,却从未在同一个部门共事过。他长期在言论组,我也在言论组工作过,但我在言论组时,他已经离开了。1978年初,报社机构和人员有一次大的调整,首次成立了理论部,任命我、学洙和胡雄杰同志为负责人,这次本来可以和学洙一起共事,但1977年我参加学大寨工作队在独山工作一年,刚回来有些事要处理,后来又安排我一项临时任务,我就没有到理论部报到,隔了一段时间,报社又确定我去总编室,这样我和学洙仍没能在同一个部门工作。1985年我被安排到省记协。我在记协工作期间,虽然学洙在记协没有职务,但贵州日报社是省记协的挂靠单位,因为这层关系,我就和学洙有着较多联系,这就成为我们难得的一段共事经历。在和学洙的具体接触中,我感到他是一位公道正派、善于团结同事合作共事的人,是一位严格要求自己、对别人充满包容的人。他对记协工作很重视,总是从多方面给以支持帮助,使记协工作开展得很顺利,我也在工作中感到很舒心。有一次在北京开会,外省一位记协的同志谈到他们记协和省报的关系不太协调,成为记协工作很难绕开的一个难点,我顺便谈及贵州的一些情况,更感到学洙对记协工作支持帮助的难能可贵。

1991年学洙离开了报纸工作岗位,到了省政协,担任了两届省政协常委,可以更集中精力做一些专题研究工作。他出版的多部著作,大都是在他离开报纸工作岗位、甚至是离开政协工作岗位之后撰写出版的。他离开报社工作有30年时间,岗位的变换,只是新的工作的开始。他似乎从未退居二线,从未退休,始终竭尽全力默默耕耘。

学洙离开省政协之后,党组织关系转到报社,我们又在同一个支部参加活动。学洙是一位老党员,党龄近70年,有很强的组织观念。每次支部活动,他都作为普通党员按时参加,并且积极发表意见,对一些不好的现象和风气,他都尖锐提出批评。有一段时间,他走路不太方便,他住在报社大院,从他家到办公大楼也不过500米的距离,每次参加支部会,他都要提前半小时动身,慢慢走到开会的地方。大概2018年,他确定去位于乌当区的一个康养中心,在那里养老,在离开之前,他仍然参加最后一次支部大会,在大会上正式向支部请假,说到了康养中心就不便于参加这里的支部活动了。这也是他向支部同志的一次告别。

2018年,学洙到了康养中心,紧张的生活节奏才真正放松下来,度过了一段休闲、惬意的退休生活。在此之前,他曾学过绘画,定期去向一位画家朋友请教,很认真、很专注,绘画有一定基础,这次到康养中心,重新拿起画笔,自然是有意义的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很好的休闲方式。他几乎每天都在画,他的住室,到处都摆放有他的画作。2021年,学洙接受他外孙女的建议,把他的大量画作略加挑选,编串一画辑,取名《九旬叟自娱——刘学洙学画辑》。画辑编排独具匠心,印制精美,是学洙赠我的一件很有意义的纪念藏品。

学洙走了,带着他对新闻工作的眷恋,带着同仁们对他的思念,永远离开了我们。他秉承的党报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他的品德,他对新闻工作的执着和热爱,他的奉献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们的友情连同他的笑容,永远深藏在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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