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达地大平山
大平山是贵州省雷山县达地水族水族自治乡雄伟撑天的大山。因山体大坪山境内,森林茂盛,高山环列,地势险要。山峰之巅呈一槽形,东西长约500米,南北宽50米。中有一小溪自北向东南流。大平山因此得名。葫芦山为最高处,海拔1471米。大平山地处达地乡政府驻地东面,水平距离约2公里,东与榕江县塔石乡怎东村和雷山县永乐镇坝子村接壤,南与八宝山相连。在东南方向远眺大平山,是西南至东北走向的宠大山体。山体西南高如头部,中部隆起如胸部,东北低平缓如大腿部,延脉急转起伏而下至永东河如小腿部,南面小山脉位于背略村大平山自然背后如手部。大平山北面陡峭,森林密布。在西北面仰视大平山,大平山呈独角兽形,北连乔毫坳。东北的雷公坡是独角,背略后山的葫芦山和三角架构成独角兽的股部。
大平山高峻,中有大坪,是兵家易守难攻之地。咸丰五年(1855年),张秀眉、杨大六抗清起义期间,达地一带的老百姓饱受清朝政府的剥削压迫,榕江桥来摆猫断颈老人余老科和丹寨排调唐协里二人率领当地老百姓参加张杨抗清队伍,以大平山为据点,扎营此地,组织开展抗清反暴活动,称“太平军后备队”(史称斋教军),住有9000余户,屯兵8000余人,升“帅”字旗。大平山坪内现尚见用青石垒砌的城墙,高五至六米,周长约2万至2.5万米。分设东南西北四个路口,各路均设有哨卡。在东路口五里桥处,竖有大青石碑2块,城内有余王爷、唐王爷行馆,有“国厅宫”“观音庙”和练兵场。唐协里、余老科二人曾率出兵攻战古州(榕江)、下江(从江)等地。同治七年(1868年),义军首领闻国兴叛变投敌,内部发生矛盾,奸细引清军趁夜偷袭,大平山被攻破。今城墙、炮台、哨卡、宅基尚存,房屋建筑已毁。
在乌吉新寨向西远眺马鞍山八宝山骷髅山天际线图
大平山咸同起义遗址,东北抵福来山庙遗址,东南抵坳(与榕江县塔石乡交界处)、北抵山脊,西抵三脚架山边沿、东南抵陡坡,西南抵大平山寨后山梁义军南面前沿哨卡台地。四面边沿多数以悬崖为界。四抵边界附近的围墙、战壕、炮台、哨卡等遗址仍依稀可见。
1934年12月13日,红军在黎平召开会议,确定红军往贵州西部进发。当时,红三军团兴国模范师进入榕江朗洞后,为防驻榕江县城的桂军从侧翼袭击,从兴国模范师特务营派出两支侦查小分队侦查行军线路。一支经榕江的乐里、平永、宰勇,怎东、乌美坳(八宝山)到雷山的背略大平寨、背略、桥兑、独南、望丰,经报德、乌流,过凯里的养朵、赏朗,进入黄平,到达瓮安。另一支队伍从朗洞出发,经乐里,平阳、小丹江,到雷山的毛坪,并在雷山的毛坪宿营一晚上,然后翻越雷公山的七里冲,从迪气进入台江。
骷髅山,就是大平山。当地人形容大平山为“骷髅山”有三个说法:一是从榕江方向看大平山,有头、身躯和脚手,形如一个大骷髅,因而得名;二是大平山的山上,当年由于余王爷和唐王爷反清失败,数千人被杀害,山上到处是义军的头颅,因而得名“骷髅山”;三是葫芦山前端的一座山头,山头上有天然的三个小山峰,每一个山坡形如车轮和轮毂,轮子叫轱辘,因当地读音不准,故而叫“骷髅山”。又因这三个山丘耸立在高高的葫芦山旁,此山顶像个架锅的三脚架。百姓把天想象当成锅,由这三个支架撑着。天锅底部为天脐达地,便说离地三尺三;三山中央为天台对应天脐通天,仍然离天三尺三。
在这里,通天达地三尺三,是指古人用于测日影,立于天台之中央的天杆、太阳木、圭表,其长度是三尺三。
三脚架山北面绝壁,西南面陡坡,只有南面斜坡羊肠小道可通。所以,古代凡人走过此地自然低头,凡人骑马走过此地也自觉下鞍,站于山巅,立圭表测日影知时间,俯视山下的田园风光。
由于三脚架山是天然的瞭望塔,易守难攻。当年,余王爷和唐王爷在此筑围墙,架炮台,设哨所。围墙痕迹至今依稀可见。
三脚架山离天三示意图(2016.9.21李国章摄并标记)
经乌美坳、怎东、宰勇到平永,是达地人当时走榕江县城的主要线路。1934年12月中旬,红军侦查小分队进入宰勇宿营,仰望大平山、八宝山高耸入云,不禁感慨。问及苏家岭民众,便被用民谣“上有骷髅山,下有八宝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下鞍”[1]回答。这支红军队伍的领队把这首民谣记下来,到达猴场后,向师部首长汇报侦查经历,师部首长把记录的民谣交给了军团政委袁国平。
此后,袁国平把这首名民谣传给毛泽东。到遵义后,毛泽东感慨而书十六字令“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山,倒海翻江卷巨澜。奔腾急,万马战犹酣。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袁国平是湖南邵东人,这就是该词在1957年1月25日《诗刊》第1期发表脚注为民谣,后来在《毛泽东诗词集》(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又加上“湖南”二字成“湖南民谣”的缘故。
骷髅山(大平山)
八宝山,已知的有三处:一是雷山县达地的八宝山:二是湖北荆州的八宝山,也叫八宝山,过去叫龙山;三是北京石景山区的八宝山。1969年郭沫若著《毛主席诗词注解》(革命工人出版社出版)指出,毛泽东十六字令的前一句有感于名谣“上有骷髅山,下有八宝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下鞍”,并注解“八宝山,在贵州省雷山县”内。公木著的《毛泽东诗词鉴赏》明确指出“1934年12月,中央红军进入贵州…其另一支部队则经过雷山。此词第一首原注所引民谣中的八宝山即在雷山县镜。”《毛主席诗词汇注》(内参),张涤华注释“八宝山,在贵州省雷山县”。
到陕北后,毛泽东用诗词表达对红军长征战士艰苦卓绝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作《七律·长征》,初稿拿给当时任红三军团政治部主任袁国平阅。袁国平也撰一首诗《和毛泽东长征诗》:“万里长征有何难?中原百战也等闲。驰骋潇湘翻浊浪,纵横云贵等弹丸。金沙大渡征云暖,草地雪山杀气寒。最喜腊子口外月,夜辞茫荒笑开颜。”
2008年,雷山县人民政府开展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在“大平山咸同起义遗址”栏目,明确记录毛泽东同志词《十六字令三首》“山,快马加鞭未下鞍。惊回首,离天三尺三”用的就是与大平山相连的葫芦山和八宝山的民谣典故写的。后刊载在《苗学时空》2010第二期。2012年雷府发(2012)15号《县人民政府关于公布雷山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224处不可移动文物点名录的通知》将大平山咸同起义遗址与乔洛水灾碑列为“县保”——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岁月如梭,红军侦查小分队经过大平山已经八十四年。弹指一挥间,现在大平山仍然屹立在那里,民谣还在流传。但因红军侦查小分队的路过,特别是伟人毛泽东根据当地民谣有感而作的十六字令词,使神秘的骷髅山(大平山)烙上红色的印迹,成为人们向往的名山和旅游目的地。
三脚架山离天三尺三
三脚架山(左)与葫芦山(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