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肖像·历史人物：贵阳达德学校创办凌秋鹗

凌秋鹗，民国著名教育家，贵阳达德学校创办人。本名云，字秋鹗。 生于清光绪二年（1876年）七月十六日，贵州贵筑县（今贵阳市）人。

入黔始祖凌沧州，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以河南中牟籍举进士及第，分发贵州，官至监司，遂占籍贵阳，为贵阳人。凌沧州有子凌青阳，为凌氏入黔第二代；娶妻马氏，居家大井坎“直方堂”。凌秋鹗侄子凌惕安，贵州著名学者、藏书家。曾任贵阳达德学校中文教师、省参议员、贵州文献编辑馆编辑、贵州文献征辑馆委员会副主任。著有《柴翁书画集锦》《清代 贵州名贤像传》《郑子尹先生年谱》《黎莼斋先生年谱》《滇游草》《黔故掇拾》《遵义夷牢溪谒墓记》《笋香室群疴故事》《达德学校创办人黄干夫先生》《咸同贵州军事史》等著作及《笋香室日记》。编有《柴翁书 画集锦》，收集郑珍的书画。《清代贵州名贤像传》著录43位清代贵州名 人，以时代先后为序，每人像后附一传记及与像主有关的资料，该书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其《笋香室日记》，现存26册，“分辛酉、壬戌、癸亥、甲子四集，分别记述凌氏任职达德学校时所经历事，其中有关贵阳达德学 校校史、贵州政治社会经济者多”。

达德学校。杨茜 摄

凌秋鹗自幼勤谨好学。及长，便得进学，考取秀才资格。然而淡泊名 利，故无心举业，更无意仕途，一度竟以开私馆教授生徒为业。时值晚清内困外患，国是垂危。凌秋鹗尤为关心国家民族的兴衰存亡的大事，且时刻留意西方社会和先进的科学文化。常慨叹：“人类社会，进化无穷，日新月异。泰西诸国，百年来变化尤甚。反观我神州华夏，与百年前相比，竟无丝毫变化。”究其根源，凌秋鹗认为：古今中外的社会，能得以迅速进化发展者，全赖于有良好的“教育”作原动力。故凌秋鹗主张，在中国首要之事，必须以先进的教育来培养新人才以改造社会。

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凌秋鹗会同黄禄贞、卢以庄、贾一民等人，借贵阳南忠烈宫，创办“算学馆”，公推黄禄贞主讲数理等自然科 学知识。次年，在“算学馆”的基础上，再约集同仁34人，成立“达德书 社”。光绪三十年（1904年），由书社创办民立小学堂一所。次年，民立 小学堂正式改名“达德小学堂”。黄禄贞任堂长即校长，凌秋鹗任董事。学堂名“达德”者，取《中庸》“智、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之义。达德学堂也以“智、仁、勇”为校旨，其义为“好学近乎知，力行近 乎仁，知耻近乎勇”，由参与办学的聂竹书手书“好学”“力行”“知 耻”三块大匾，悬于礼堂大门之上，以作校训。按校旨、校训之义，又编了一首校歌，供师生传唱。三十四年（1908年），黄禄贞出任省提学使署 职业科长，达德学堂由凌秋鹗任堂长，黄齐生任董事。达德风气顿开，蒸蒸日上。旋与黄齐生、张彭年等名流，成立改良私塾研究会。每周日集贵 阳私塾教师培训，讲授新知识，研究新的教学方法。

辛亥贵州首义成功，成立大汉贵州军政府，凌秋鹗出为军政府常务坐 办，直接参与军政府的事务工作。民国元年（1912年），凌秋鹗作为全国 教育会议贵州代表，赴北京开会。民国3年（1914年），凌秋鹗出任安顺 县长，积极支持协助地方有识之士兴学育才，促成安顺中学（即今安顺一 中）顺利成立。凌秋鹗对仕途毫无兴致，不久辞职回到贵阳，到达德学校 任教。民国4年（1915年），袁世凯妄图复辟帝制，成立“筹安会”，名为研究政事国体，实则为袁复辟称帝制造准备。达德师生闻讯，群情激愤，遂由凌秋鹗领衔，直接通电筹安会。其电文大意如下：“北京筹安会诸君均鉴，奉启谨悉：方今国势安危，全在执国命者是否诚信相乎。君主之说，适足惑乱人心，甚非国家之福，望速解散，敢布区区。贵阳私立达德学校教员凌云等。”

达德学校。唐哲 摄

民国6年（1917年），凌秋鹗主持编辑出版了《达德学校学生白话文 成绩周刊》，为贵阳第一个教育专门刊物，后又编辑《达德学校一览》。 “五四运动”期间，凌秋鹗在达德以常务董事的名义响应，首先用白话文 教课，并号召教师执行，要求学生用白话文作文。又创办白话文的刊物， 常与守旧派人士辩论。民国11年（1922年），凌秋鹗又继任达德校长，学 校得到更大的发展。民国14年（1925年），又创办达德中学部，学校发展 已渐完备，凌秋鹗仍然一如既往全身心地投入到达德学校的一切工作之 中。民国16年（1927年），周西成主黔，竟以学校“结党营私，图谋不 轨，勾结共党，捣乱贵州”的所谓“罪名”，责令停办解散。对此次突然 “事件”，凌秋鹗号召和组织达德师生进行多次抗议和多方交涉，为时达两年之久，直到周西成死后，贵州新任主政者才准允复校。此后，凌秋鹗不再担任达德校长，仅任教员。同时，他还在贵阳南明中学任教，长达10年之久，在贵阳师范学校兼职任教也有三至四年。

抗战军兴，贵阳虽在后方，然亦惨遭日寇轰炸。民国28年（1939年） 2月4日，日寇就对大十字周边进行惨无人道的狂轰滥炸，达德学校也深受 其害。事后，贵阳当局布告，城中的学校尽可能迁至郊区或外县。达德学 校也迁到市郊文萃乡（今二戈寨）的摆郎寨，暂借一庙宇为教室。是时，年逾花甲的凌秋鹗偕全家一起，也搬迁到文萃乡。全不顾及老弱的病体， 四处奔波，为学校筹集经费，鸠工庇材，维修增建校舍。又会同黄齐生兄 弟，多次为学校捐款。直到逝世前的一个多月里，还10余次致函时任达德 校长的曾俊侯，总结其创办达德以来方方面面的宝贵经验，希望不要违背 达德的校旨校训，继续发扬光大，把达德办得更好。曾校长尊重凌秋鹗的 谆谆嘱咐，并以作“格言”，训示学生说：“吾师所贻俊侯手札，有关吾 校者，大凡我师友，胥当尊为宝典，用作准绳。至其语意之精湛，即公诸 社会，以为格言，亦自无愧。”

民国32年（1943年）九月，凌秋鹗逝于文萃乡家中，享年67岁。其一 生，为贵州的教育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先后两任达德学校校长， 培养出如黄齐生、王若飞、谢孝思等一批中华英才。正如他生前所作的自 励联云：“吾生有涯，儿女纵多情，强留片刻终不可；事业无尽，轮回若 非假，暂歇数年又转来。”黄齐生在得知凌秋鹗去世消息后，特撰写《我 的老友凌秋鹗君》 一文，以志纪念。（资料来源：《贵州两百历史名人传》）